召來憂傷

我相信經歷耶和華完全的喜樂的唯一方法就是分擔祂的憂傷。神為罪憂傷,但那些與神同行的人,正是進入了神的憂傷裡。在挪亞的世代,“耶和華見人在地上罪惡很大,終日所思想的盡都是惡,耶和華就後悔造人在地上,心中憂傷”(創6:5-6)。

希伯來文憂傷的意思是心被刀割,意謂著傷害、痛苦。人的罪惡深深地傷害神,並且令祂痛心。先知以賽亞提到基督說:“他…多受痛苦,常經憂患。…他誠然擔當我們的憂患,背負我們的痛苦;我們卻以為他受責罰,被神擊打苦待了”(賽53:3-4)。人類的罪行引起這憂傷,基督進入了天父的傷痛裡。

大衛是位屬神的人,他在耶和華裡找著了榮耀的喜樂,這是因為他對神百姓的惡行感到憂傷。他說:“我看見奸惡的人就甚憎惡,因為他們不遵守你的話”(詩119:158)。“耶和華啊,恨惡你的,我豈不恨惡他們麼﹖攻擊你的,我豈不憎嫌他們麼﹖”(詩139:21)。大衛惡神所惡;他憂神所憂;並且他憎神所憎。

先知阿摩司高喊著反對“那些在錫安山安逸無慮…卻不為約瑟的苦難擔憂的人…” (摩第6章)。 阿摩司分擔神的憂傷,因為有一群墮落百姓是住在安逸、繁榮之中,並且以為降禍的日子還遠,躺臥在象牙床上(物質主義),彈奏音樂,喝著酒,竟不知為他們的禍患感到任何憂傷 (見摩6:1-6)。

阿摩司所使用的乃是極為嚴重的字眼,其實他是說: “在神的百姓中間的罪惡和滅亡無法引起你的恨惡,你不恨惡是因為你已被罪惡和目前享有的美好生活給弄瞎了眼睛。”

尼希米憂傷,因為他明白以色列的家已惡貫滿盈,有一群墮落的祭司將極糟糕的妥協帶到神的家中,只有尼希米瞭解罪惡的深度和其將帶給百姓的可怕結果(見結13:1-9)。大祭司以利亞實(Eliashib)的名字希伯來文的意思是“藉由妥協而結合”,他在神的殿中為亞捫人的王子多比雅 (Tobijah)設立了一間屋子。根據律法,亞捫人是不准進神的殿,但多比雅(名字的意思是繁榮、歡樂、好的生活)卻被允許住在那裡,一個外邦異教徒竟踐踏神的家。

如今,在神的家中有樣新的事物---墮落的事奉與偶像崇拜結合。神的百姓只顧富裕和上好的生活,多比雅正好可以傳授他們偶像崇拜的物質主義的路徑。“先是蒙派管理我們神殿中庫房的祭司以利亞實與多比雅結親”(尼13:4)。

尼希米明白邪惡橫行的原因乃是由於有一群輕看罪惡的祭司在推波助瀾。“我來到耶路撒冷,就知道以利亞實為多比雅在神殿的院內豫備屋子的那件惡事。我甚惱怒,就把多比雅的一切家具從屋裡都拋出去,吩咐人潔淨這屋子,遂將神殿的器皿和素祭、乳香又搬進去”(尼13:7-9)。

尼希米既非一時的衝動;也非因律法傳統才採取行動!他完全是從神的眼光來看這件事,去感受神所感受的,他知道攙雜和妥協的邪惡,看到在神家中罪惡就像癌細胞在成長。

現今,要是有更多的牧者像尼希米一樣,明白在教會中邪惡音樂的攙合和娛樂表演的滲透以及對物質主義的追求,他們就會為此憂傷,再度將這些從教會裡拋出去。求神賜給我們一群厭惡罪惡和攙雜,並且願意抵擋罪惡的傳道人和牧師。求神賜給我們這群信徒有足夠的分辨的能力,得以明白妥協的可怕以及潛藏在神家中的罪惡。

使徒保羅為神墮落的百姓憂傷,他警告“因為有許多人行事是基督十字架的仇敵。我屢次告訴你們,現在又流淚地告訴你們:他們的結局就是沉淪;他們的神就是自己的肚腹。他們以自己的羞辱為榮耀,專以地上的事為念” (腓3:18-19)。希臘文憂傷的意思是大聲的啜泣或者是心碎般地痛哭流涕。看到基督徒追求屬世的東西,抵擋十字架的責難,保羅心碎至極到一個地步,完全分擔神的憂傷。這不是沉默灰心,也不是感嘆沉淪;而是一個進入神的憂傷的人,為祂那些墮落的兒女,碎了的心所發出的呼喊。

當撒母耳還年輕時,他就被召來做 “憂傷的服事”。既非是他自己的憂傷,也非是人的憂傷;乃是來自神那既深且難以測度的憂傷。神極度地為祂百姓墮落的景況憂傷,然而卻沒有人能分擔祂的憂傷。在示羅(Shiloh)神將從殿裡挪去祂的榮耀,而在祭壇前事奉的祭司竟不曉得。多令人沮喪阿!就在審判的時候,竟是如此的眼瞎、耳聾和啞口。

以色列人墮落,祭司們也敗壞,所立的團隊事奉是完全如眼瞎的。以利(Eli)就代表著敗壞的宗教系統,以自身利益為主,舒適地生活著,而厭惡罪只不過是象徵性罷了。以利變得既肥又懶,無暇管理神的事。

他的兩個兒子,何弗尼(Hophni)和非尼哈(Phinehas)代表著即將接續傳統的服事。然而這倆位兄弟從來未經歷過神,當然不曉得 “傾聽從天上來的聲音”。他倆不明白什麼是渴慕神---即一種熾熱的燃燒,渴望經歷神的榮耀與主的同在。他倆無法體會神的憂傷,不禁食、也不禱告,只是追求最佳的服事崗位、上等的利益和升遷的機會。他倆從不為人性的失落感到心碎,對苦難毫無知悉。他倆是冷漠、已死的儀式主義(ritualism)下的產物,沒有神的更新。他倆講述著公義新奇的事,言談舉止也很專業;然而他們沒有神那神聖的膏抹,不知敬畏聖潔的神。

因此,以利的兒子變得非常屬肉體和屬世,只為自己;變得很墮落,神稱他們為“巴力的兒子”(撒旦的兒子)。經上說“他倆不認識神”,他倆 “將我民以色列所獻美好的祭物肥己”(撒上2:29)。這就是為什麼有許多青年傳道變得越來越冷漠且屬肉體,變得是喜好搖滾樂、酗酒、涉足於非法的聲色場所之中。有許多年輕的牧師譴責他們,但自己卻也非好榜樣,沒有聖靈的分辨能力。要是我們的青年領袖不認識神,他們怎能為神得著這些孩童呢?現在我們所面對的悲劇是一整個世代的人都走歪了路,是因為沒有牧者能告訴他們如何逃避撒旦的網羅,在這世代,實在是有許多迎合青少年人情慾的事物。

以利完全失去了屬靈的分辨能力!哈拿是位敬畏神的婦人,在示羅神的殿中,她流淚痛哭地懇切祈求,求神賜她一個兒子。她是位典型獻身的子民,為要得著神的嶄新言語而在那裡呼求神。“原來哈拿心中默禱,只動嘴唇,不出聲音”,然而以利竟以為她喝醉了(撒上1:13)。

一為服事神的人竟是如此的瞎眼?哈拿是在聖靈裡與神相交,是在神聖的恩膏下,將成為復興以色列的一個出口,然而神的僕人竟無法分辨整個事實。他完全錯過了在祭壇上正發生的事的重要性。神的大祭司到底怎麼了?他本應站在一個神全新行動的門檻上,而這是關乎影響以色列的未來。然而他完全與神毫無接觸,以至於錯認她是為肉體的原故。

神會怎樣處置這墮落敗壞的以色列民呢?神憂傷,祂正要搖動這些事。祂會急速行動,從口裡傾倒祂的憤怒。但以利竟一無所悉!他已淪落,感到如此的舒適,並且熱衷於冷漠的傳統,以至於他對神正在說或將要成就的事,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暗示。他的兩個兒子將被棄置於旁,就是與神的事上完全切斷關係。因他倆沉醉於情慾,喜好上好的切肉,因罪而硬了頸項。他們成了撒旦的代言人,而看不到迫在眉睫的審判。神便從已立的宗教組織的外頭找尋一位敞開心能分擔祂的傷痛的人。

在屬靈敗壞時期,神總是興起一群像撒母耳一樣能聽從神聲音的人。這群跟隨者是由一些不在乎於傳統、升遷、宗派的男女所組成的。他們是用耳朵聽的牧師及同工,是住在神裡頭的人。

神差派一位不具名的先知帶給以利一個警告,就像是一支箭直接了當的穿透一座自我保護慣了的宗教系統。以利袒護了兩個剛愎自用的兒子,於是神向他發預言: “你尊重你的兒子過於尊重我,將我民以色列所獻美好的祭物肥己呢?”(撒上2:29)
當以利聽見他的兩個兒子與會幕們前的伺候的婦女茍合,他只是說: “我兒啊,不可這樣!我聽見你們的風聲不好,你們使耶和華的百姓犯了罪”(撒上2:24)。神後來告訴撒母耳,祂將要審判以利一家人,因為他知道他倆的惡行,卻沒有處置。“我曾告訴他必永遠降罰與他的家,因他知道兒子作孽,自招咒詛,卻不禁止他們。(撒上3:13)

現在,要是傳道人曉得在會堂或會眾中間有罪,卻沒有去對付,有一審判的日子將會來到。有些傳道人也許會斥責那些犯姦、醉酒、淫亂的人,然而他們卻沒有令人幡然悔悟的信息,因為這些傳道人害怕管教他們的屬靈兒女,在審判的時候,神要問“你為何沒有告訴這些人聖潔與褻瀆的不同?”

為何以利會如此寬容他兩個兒子的罪呢?因為他倆在還沒有下鍋前取走了上好的祭肉,將那新鮮的肉帶回家去,以利已習以為常了,要是他嚴厲以待這兩個兒子,他會遭損,因為如此一來他就得像從前一樣,吃過時煮過的肉。以利已學會了閉眼不看在神家裡和他家中的罪惡。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相信有許多傳道人會寬容罪,他們已習於舒適生活,大的會眾、大的會堂使之感到安慰且擁有聲名。僅管知道對些事必須說某些話,牧師所發出的卻是無力的言語,“你不應該做壞事!” 然而,卻沒有聖潔的怒吼,也不為罪和妥協感到憂傷,也不宣告神的刑罰與審判。只是怕冒犯了人,怕他們不來、不付款、人數增長會受阻礙。

我曾在一些教會講道,曾有次傷痛的經驗。這位牧師就像以利--常常喜好神的約櫃,不是位惡人。但是他有恐懼感,害怕聖靈的工作,害怕冒犯人,只是用嘴巴來服事有關成聖的事,老是害怕嚴厲對付罪。在那兒有許多離婚和外遇的事,年輕人被惡習綑綁,執事們抽煙酗酒,有許多不屬靈的社交活動。

我站在講台上,為要使他們明白神對成聖的要求,要求他們悔改,並且也宣告將來對罪的審判。有許多人流淚、認罪,走向前要尋求赦免。我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牧師很緊張,害怕這個聚會將會失控,或者是害怕那些痛哭的人將無法控制自己,會因認罪和為罪憂傷而倒在地上。他深怕這些“新人”無法明白,他迫不及待的要接管這個聚會,好讓整個聚會安靜下來,於是他開始發出甜美的保證言語,說: “神愛他們每一個人”,並且提醒他們時間已晚了,他們該散會回家了。其實,他是將一張浸濕的毯子披掛在認了罪的人的身上,而會友背負罪擔回家受苦,正是因為他們的牧師不重視罪的對付。

我帶著破碎的心離開這樣的聚會,我問自己 “那裡為罪憂傷?難道領袖們沒看見,哭泣的羊群在吶喊要讓聖靈來潔淨他們嗎?”